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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118 念雪居的女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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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鐘離天一要發要放棄的時候,赤蓮卻突然停止了動作,對自己的失控十分懊惱,明明是兩個不同的人,他怎麽就能把鐘離天一當成了雪呢!如果雪知道了這件事,他根本不敢想,也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鐘離天一,只能留下一句“抱歉”,轉身離開,而且還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感覺鐘離天一好長時間沒有任何反映,好似還沒有從這場意外中恢覆過來,腦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,不知道是憤怒,厭惡,失望還是其他的什麽,讓他異常的煩躁不安。

同樣煩躁的還有鐘離雪,一連幾日和冉染同處一個屋檐下,原本她就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,再加上冉染時不時的挑釁,一些蠢蠢欲動的陰謀,讓鐘離雪的脾氣越來越暴躁,只是現在的她除了隱忍沒有其他的方法,她都要懷疑再這樣下去,自己會不會成為忍者神龜!

“王妃,你就放寬心吧,過了今天那個冉染公主就會回國了!想必這些日子下來,那個冉染公主也意識到了王妃在王爺心中的地位,知道自己沒有機會,也不好再賴在府中。”對於自家的王妃,青鳶可是信心十足,就算是再來幾個冉染公主,王爺都不會心動的!

話是這麽說,可是鐘離雪總是覺得有些不安,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冉染公主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,如果就此離開就等於她認輸了,偏偏她又好似一個好勝心極強的女子,就這麽放棄不是她的風格!再說無論事情的真相如何,冉染作為使者畢竟在虞國遇刺,幾日下來,這件事也沒有一個確切的說法,只是將疑犯帽子扣在了天一的頭上,這樣不明不白的冉國又怎麽會甘心?

“讓王妃妹妹久候了!”冉染公主換下了煩雜的服飾,一身簡潔的白衣紗裙少了幾分高貴,唯一不變的臉頰上的那一抹白沙。

鐘離雪已經見怪不怪了,每次出府前冉染公主都會磨蹭好長一段時間,鐘離雪的性子都已經被她磨出來了。好在今天是在她虞國的最後一日,不過是上街挑幾件稱心的首飾和一些禮品,讓自己這個女主人作陪也無可厚非,鐘離雪也沒有理由拒絕。

她可憐的雙腿啊!如果可以,鐘離雪寧願被禁足一個月也不願意陪這個公主上街,冉染雖然不能說是高手,但是也有靈力底子的,徒步走在一天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感覺,但對於靈力盡失的鐘離雪來講,可就有些吃不消了,她這身子好像是越來越嬌貴了,最近總是特別容易累。

翠玉閣一早就做好了迎接這位大人物的準備,虞瑾霆幾乎將整條長街都布滿了侍衛,生怕再出什麽意外。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完全的準備,可是這並不代表就不會有意外發生。

“冉染,天色不早了,是不是該回去了!”看著漸落的日頭,鐘離雪忍不住提醒道。

“是該回去了!”冉染異常的好說話,沒有再跟鐘離雪對著來,鐘離雪反倒有些不疑惑,冉染什麽時候轉性了?“不過還是先吃晚膳。”冉染率先走出了翠玉閣。

果然,江山易改本性難移,她怎麽可能順著自己的意思,每天不跟自己鬥上幾句她就不舒服!鐘離雪認命的趕上她,好在萬香樓就在附近,也不用耗費太多的時間在路上。你有張良計,我有過墻梯,她鐘離雪也不是乖乖受欺負的人,直接把她帶到萬香樓,如果你想吃就在這裏,覺得這裏不滿意那就回王府!

好在冉染也沒有雞蛋裏挑骨頭,只是叫了一桌子的珍饈美饌,看得鐘離雪有些**,這得花多少銀子啊!找機會一定要從老狐貍那裏補回來!招待使節可是公事,這銀子得從我國庫裏出!雖然自己也花了一點兒,但她這也算是公務!

在鐘離雪失神之際,意外就突然發生了。三個鬼魅般的身影如天降一般出現在雅間之中,發起淩厲的攻勢,步步緊逼,招招狠辣,皆在致命之處。

“來人!有刺客!保護公主!”鐘離雪迅速反應過來,她這一喊,立即引起三人的註意,刀子立刻招呼過來。青鳶立刻擋在鐘離雪身前,赤手空拳與之纏鬥,占不到半分便宜,鐘離雪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,下意識的躲避對方的攻擊。

冉染就沒有她那麽幸運,很顯然,對方都是一流的高手,以她的修為,根本沒有餘力反抗,躲閃之下,狼狽不堪。

發覺冉染漸漸不敵,鐘離雪立刻命令青鳶,“保護公主!”

“可是……”青鳶剛想開口反駁,就被鐘離雪果斷回決,冰冷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,“沒有可是!”

青鳶不為所動,王妃無法自保,如果自己此時離開,下一刻,王妃就可能一命嗚呼,所以,即便知道王妃的顧慮,她也不會執行命令,在她的世界裏,沒有什麽大的了王妃。

看著固執的青鳶,鐘離雪焦急萬分,如果冉染再發生意外,一切都變得更加覆雜,要是結果怎樣誰都無法預料。

冉染公主手中的劍突然被震段,利劍迎面而來,危急時刻,鐘離雪忽然沖到冉染身邊,順手將其推開,冉染幸免於難,利劍卻刺入鐘離雪的右肩,劍身末根而入。對方一陣懊惱,看著突然沖過來的鐘離雪,滿是憤恨,拔出利劍,轉身刺向冉染。

千鈞一發之際,青松破門而入,加入戰鬥。鐘離雪身受重傷,青鳶靈力尚淺,漸漸不敵,青松以一敵二,也有些吃力。

虞瑾霆到底是幹什麽吃的,動作如此之慢!他再不帶人過來,他們的小命都要交代在這!鐘離雪強打著精神,靠在墻角,註意著局勢。

原本和青鳶顫抖的殺手忽然將目標轉向角落裏的鐘離雪,猛然一擊,青松滿眼驚恐,對方趁著他分神之際,護著冉染的左臂立刻被刺了一刀,另一人看準漏洞,想要一劍結果冉染。

危險來臨,她卻半點不能移動,鐘離雪已經感受都死亡的氣息,危急時刻,鐘離雪只感覺一陣風掃過,眨眼之間便被攬入懷中,回過神來的時候,已經度過危機,被虞謹辰單手攬住。只是一招,他便結束了兩人性命,另一個已經受傷倒地。如果在平時,鐘離雪一定會感嘆虞謹辰非人的功力。只是眼前這個場景已經讓她無法思考。

冉染臉頰上的紗巾不知何時已經脫落,那絕世的容顏沒有預警般地顯露出來。虞謹辰顯然也沒有預料到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,右臂仍然托著她的腰身,深邃的雙眸鎖住她那傾城的容顏,情不自禁的開口,溫潤的嗓音透著迷忙和疑惑,“雪?”

鐘離雪嬌軀微顫,一個“雪”字清晰的落入她的耳中,心裏不自覺的湧入一種恐懼。冉染的樣貌她太過熟悉,念雪居裏那一張張丹青不斷的湧現在她的眼前,從來沒有想過會和畫中的女子這般相遇。她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向虞謹辰求證,冉染便出現在他的眼前。

現在,虞謹辰還會如此篤定,不會娶冉染嗎?他的失控足以說明一切,如果沒有動搖,他不會如此失態,甚至忘記避嫌。鐘離雪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迷茫不安。

虞瑾霆和侍衛根本沒有來得及動手,虞謹辰一個人就解決了,他們面對著鐘離雪和虞謹辰,只看到兩人異樣的神色,冉染背對著他們,他們也沒有看到冉染的容貌,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。

“麗四弟不得放手了嗎?”虞瑾霆出生提醒。

虞謹辰這才回過神來,連忙松開雙手,將鐘離雪也放了下來。冉染也遮住了自己的容顏,以免被別人窺探。

“公主心,本王一定會徹查此事,給公主一個交代,請公主先行療傷。”虞瑾霆把冉染直接帶回了王府,這樣示好的機會他怎麽會讓給別人。

冉染沒有料到虞謹辰也是如此膚淺之人,明明在朝堂之上已經回絕了自己,可是剛剛在看到她的樣貌之時,跟其他男人一樣沈浸其中忘乎所以。明明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,可是她卻覺得異常失望,煩躁不堪,沒有半分喜悅之情。

直到虞瑾霆和冉染離開,虞謹辰才恢覆正常,看著一身鮮血的鐘離雪,恨不得刺自己幾刀,他居然沒有發現雪傷得這麽重!上前抱起她,向府中敢去,低沈的嗓音滿是愧疚,“有九日在,不會有事!”

鐘離雪早已經支持不住,昏死過去,失去意識之前,一直凝望著他愧疚的雙眼。

查覺到懷中的人兒沒有任何反應,虞謹辰恐懼起來,一想到她有可能永遠都掙不開雙眼,他就恨不得殺了自己!如果剛剛沒有失態,如果他一進來就發現她的傷,第一時間趕回王府,也許現在她就不會昏迷不醒!

“王爺不必如此,九日的醫術你還信不過嗎?閻王見了他都要後退幾分,世上還沒有九日救不了的人。”不忍看到虞謹辰的自虐,韓衡開口勸道。

“這是本王的失誤。”虞謹辰狠狠的攥在手中的碎瓷片,腳下狼藉一片,茶壺茶杯碎了一地,仿佛感覺不到疼痛。

“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,但是即便事實真的如王爺所說的那樣,也要等事情的一切有了結果再談懲罰吧,而且要懲罰也是王妃來懲罰,王爺在這裏自殘沒有任何意義!”韓衡說道。

行醫多年的九日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情況,如果只是單純的劍傷,就算是傷的再重,流血再多,只要她還有一口氣,他就能救!可是,這丫頭情況卻讓他束手無策!不論他怎麽做,都會有人受傷!

“沒……關系,我……可……以挺下……去!”鐘離雪瞇著眼,艱難的說道。

“你知道?”九日難掩震驚,急切的問道,“虞謹辰知道嗎?”

鐘離雪艱難的搖了搖頭,本來她也確定不了,只是隱隱懷疑而已,只是剛剛看到九日為難的樣子才確定。“不要……告……訴虞謹辰,我……想,親口……跟他說!”冉染是念雪居的主人,是虞謹辰心中一直記掛著的那個女子!如今所有的一切都不確定,周圍又全都是陰謀,她答應過虞謹辰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會懷疑他對自己的感情,所以她不會再偷偷的在心裏懷疑,會親口向他索求答案!

“可是……”九日還是有顧慮,只不過,最後還是妥協在她那堅定的眼神之下,無奈的說道,“你應該清楚,你現在不宜用藥,但是如果不用藥,你可能會死!”

“沒關系!”孩子,你會支持娘的,是不是?如果此時此刻讓虞謹辰知道她有了孩子,就算是為了孩子,他也會將誓言堅持下去,一直守著自己,只是這樣的感謝她不需要!如果真的這樣,她寧願一個人,等待著那個能夠陪著她老去的男子的出現。

一個不過十六歲的女子,談及死亡居然如此的平靜淡然,這份氣度很多男子都比不上!九日不再廢話,他會用盡一切力量來挽救這個年輕的女子!不再是因為虞謹辰的關系,而是為了眼前這個女子的這份慈愛。

孩子,你的身上有我鐘離雪的骨血,一定要像娘一樣堅強!不過就是些小傷而已,你一定會挺過去的,是不是?娘會不惜一起代價來保護你,所以,你一定不要離開我!娘,只有你了!

鐘離雪一直處於昏迷狀態,九日已經將自己所有能做的都做了,接下來會怎麽樣只聽天由命。雖然虞謹辰想一直守在她床邊,但是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,又牽扯到了鐘離雪,他是勢必要出現的。

朝堂之上,又湧起了軒然大波。

“冉染公主,再次讓你受驚,朕深表歉意!三日之後,朕必定會給公主一個交代!”虞天琰先發制人。

不愧於皇帝,城府深著呢!既道了歉,表現出了大國風範,又堵住了冉染的嘴,讓她沒有辦法拿這件事情說事!

“三番兩次被人刺殺可不是什麽好的感覺,本宮要親自調查!”冉染也不是任人欺負的,否則虞天琰還真的以為她冉國是好欺負的!

“老四,這件事就交給你了!千萬不要讓朕和冉染公主失望!”

“父皇!兒臣……”虞瑾霆震驚的喊道,追查刺客一事一直是他經手的,父皇居然在朝堂上把這件事交給了老四,這讓他的面子往哪裏放?以後還怎麽面對大臣!

虞天琰沒有給他機會將話說完,“老二就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冉染公主這些時日的安危之上,這樣的意外朕不想看到第二次!”

“是!兒臣領命!”雖然有些不甘心,但是虞瑾霆還是忍了下來,在朝堂上和父皇作對絕對不是什麽明智的事情。

“虞國君主,冉染還有一事需要事先說明!”

“公主但說無妨!”虞天琰很是大度,沒有任何不悅之色。

“如果沒有昨天的意外,今日就是本宮的歸國之日!之前本宮承諾過,即便不聯姻,冉國也會和虞國同仇敵愾,共同進退!但是昨天,四王爺接下了本宮的面紗,本宮曾經發過誓,要嫁給第一次見到本宮容貌的男子!如今,四王爺是一定要和本宮成親,否則,就算是冉國的百姓也不會答應!”冉染一臉的嚴肅,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大堂裏尤為入耳,眾人看向神色不明的虞謹辰,誰都忘不了,一向溫和的四王爺為了拒婚,竟然公然在朝堂之上跟皇上叫板!如果不是冉染公主的讓步,決定放棄聯姻,四王爺和皇上還不知道要如何收場。好不容平息下來的事情如今又被冉染公主重新提了出來,一切又回到了原點!

虞天琰沒想到事情居然會如此反覆,一時間,沈默起來,沒有發表意見。

“當時情況太過危急,只要再慢一刻,你現在就可能已經去見閻王了!本王沒有多餘的時間註意其他事情。”虞謹辰出奇的平靜,沒有一開始的強硬的反抗,也沒有多餘的喜悅,這可是疑惑了眾人。

“無論是何原因,結果已經造成,本宮知道王爺和王妃伉儷情深,外人根本無法插足,本宮也沒有期望的太多,只是希望自己遵守誓言而已。本宮嫁到王府之後,府中一切都無須變動,王妃還是王妃,本宮不會要求皇上扯了她正妃的位置,但是本宮也是絕對不能做側妃的,最好的方法就是和王妃平起平坐,兩人不分大小!”冉染冷漠的說道,仿佛要出嫁的人不是她一樣。

“老四,公主已經如此讓步,你也不要再諸多反對,畢竟這件事是你自己引起的!”虞天琰怕再發生同樣的事情,率先開口。

“昨日之事,雪也受了重傷,如今還未清醒!而且兇手至今身份還不明朗,現在提婚姻之事很不合適!”

虞天琰沒有再給虞謹辰施壓,逼得太緊會適得其反,老四剛剛的回答已經讓他很意外了。雖然沒有一口答應下來,但是也沒有拒絕!這就說明有機會!當然同樣看到希望的還有冉染!

原本早朝結束之後虞謹辰應該回府陪鐘離雪,刺客一事也確實是迫在眉睫,拖延不得,再加上還跟天一有關系,即便不願意,他也要去查。

天牢裏,昨日被重傷的刺客早已經醒了過來,單獨的一間牢房,裏三層,外三層的圍了起來。

刺客一事來勢洶洶,只是解決起來卻異常的迅速。虞謹辰和冉染同行,根本是連審問的環節都省了,幸存刺客的那一張臉就已經說明了一切,其他人不知道,但是虞謹辰確實清楚的很,鐘離雪身邊的任何人他都仔仔細細的查過,當然包括鐘離諶,鐘離世家的精衛隊長!

朝堂這次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大地震,鐘離世家的精衛只聽家主的命令,外人無論是誰,都沒有能力命令的了精衛!

“國公,朕一直很尊敬你。鐘離一族世代守護虞國的安危,虞國能有如今這番昌盛的景象,鐘離一族功不可沒,可是,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?朕實在是想不通,你為何會命令精衛刺殺冉染公主!她代表的可是冉國!如果她在虞國被刺,後果有多嚴重你應該清楚!”勤議殿裏,虞天琰痛心的看著年邁的鐘離峰。

鐘離峰仿佛早就已經料到有這一天了,到沒有什麽心情波動,看了看同樣跪在一邊的鐘離諶,平靜的說道,“禍不及九族,冉染公主一事是老臣一時糊度,未報私仇與鐘離一族沒有任何關系,還望皇上秉著仁德之心,寬宥族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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